09

以農望著桌上的菜色，有些驚訝於竟然有一半以上都是他愛吃的，偷偷望了一眼身後的凱臣，似乎明白了什麼。

等眾人都落座，令揚一聲開動，以令揚首當其衝的開始收刮起桌面上的菜色，而其他人也當仁不讓的開始搶食。

以農開始以異樣的眼光望著眾位，望著坐在他左邊的伊藤忍、在看向坐在他右邊的展令揚，最後看看周遭的裝潢佈置。

奇怪，看他們身上的衣料以及傢俱，一點都不像貧困人家，怎麼各個都餓狼撲食之貌。

凱臣似乎明白以農的困惑，趕緊出聲阻止眾人的行為：「喂、喂，你們嚇到以農了，還不趕快給我停止。」

眾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對，所以也通通放下銀箸，一臉『我錯了』的表情，讓以農感到有些失笑。

以農俏皮的一笑，一個橫掃，將桌面上大半的菜通通進了他的碗中，眾人一個愣神，最後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
令揚似淒似涼的對著以農不滿的說：「小農農怎麼可以這樣，如果餓著可愛的小揚揚你不會良心不安嗎？」

伊藤忍橫著一眼，起箸夾了一隻雞腿放在以農的碗中，並說：「吃飯。」

令揚馬上哀怨的說：「小忍忍你這負心漢，有了新人忘舊人，那麼快就將我丟在一邊，好冷的心、好狠的情，可愛的小揚揚沒人要。」

以農看著令揚悲淒的臉龐，雖然望進他的雙眼就明白對方根本是戲弄，但還是很不舍對方那種傷心的表情。

於是以農也提起銀箸夾了菜放在令揚的碗裏，抬眼卻看見令揚那戲謔的笑容，那以農很不好意思，只能低著頭吃著自己碗裏的飯。

其他人看著已經能對他們放開心的以農，都給於寵溺的一笑，雖然本人沒機會看到。

吃完飯後，下人將桌上吃個精光的碗盤收拾好，希瑞提議到前院逛逛，消化一下肚子裏的食物。

令揚立刻答應，其他人到是無所謂的態度，一群人鬧哄哄的來到前院，前院種了許多外面都已可以算是絕跡的植物，真是讓人大開眼見。

夜晚的風較有涼意，讓以農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，烈看了下這位根本不會照顧自己的以農，無奈的搖了搖頭，將方才回屋內拿過來的披風披在以農的肩上。

以農對烈笑了下，繼續望著那讓人著迷的銀月，可惜今日不是月圓之夜，不過也不用等多久，明天就是十五了。

想起月圓，以農看向正在和令揚拼酒的凱臣，每當那一天來臨，那人都會毫無精神、昏昏欲睡的模樣，不知這習慣改了沒。

看著凱臣有些不勝酒力，雙眼開始泛起迷蒙的模樣，或許那一天又可以見見老朋友一面，不知其他人是否知道凱臣這個毛病，以農有些期待的想著。

很快的院子裏歸於平靜，只剩下希瑞和在一旁傻笑的令揚，望著令揚滿臉通紅卻一杯接著一杯笑容滿面的喝著，另以農頭皮發麻，讓他下定決心死也不跟這酒鬼喝上一次。

希瑞看著眼前的情況，決定提早結束這宴會，走到以農的前方，幫他將披風掖好，藍色的眼眸溢滿著柔情，溫聲的對以農說：「你先回去睡吧！這些傢伙我會處理的。」

以農雖然不知希瑞有何辦法，但他選擇相信，對著希瑞點個頭表示明白，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，對著眼前溫柔的希瑞說：「你也早點睡。」

聽見此話的希瑞，雙眼的波光更加的柔和了，在以農的額頭印上一吻，最後連讓以農思考的時間都沒有，直接推他入房。

等希瑞看以農真的進房且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後，轉身回到方才的庭院，等他到達時本該醉的東倒西歪的眾人，根本好好的在涼亭裏吃著甜點、喝著涼茶。

希瑞完全沒有驚訝，畢竟那些戲本就是演給不知情的以農看，不是不相信他，而是他本就是當事人之一。

眾人等希瑞坐下之後，換上一嚴肅的表情看著凱臣，不過發言者是令揚，「小臣臣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告訴可愛的小揚揚啊。」

令揚一副調笑的模樣，不過配上其他人那一副惡鬼的臉孔，真是一副可怕的景象。

聽見此話的凱臣一臉果然如此的臉，他早就知道無法騙過這群精明的死黨，心中有點不服氣，他那點小小的秘密就要跟別人分享，不過換個想法，或許多個人保護他也不是不可的。

心中歎個口氣，一臉沉浸在回憶中的表情，有些許懷念、有些許甜蜜，更多的是後悔。

「我其實在八歲那一年見過以農一面，我家曾受過彧國的邀請參加天子的五十大壽。」凱臣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。

聽到這裏眾人都明白，能參加皇家宴會之人都不會簡單，問題是以農是用哪一個身份。

「小臣臣再來呢。」令揚催促道。

「沒有再來了。」凱臣攤開雙掌無能為力的模樣。

令揚將整個臉逼近凱臣的前面說：「小臣臣不准藏私喔！明眼人都明白你對小農農的熟悉。」

「唉，那是因為宴會結束我受到以農的邀約，繼續留到彧國半年。」凱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。

「其實我是在宴會結束時跟以農結識的，那時以農瘦瘦弱弱的模樣，好似被人虐待但卻有一副堅強的雙眼，我是被那樣的他吸引的。」

「那時是他突然前來邀我留下來玩，我看有趣就答應了，而且一留就留了半年之久，要不是被突然召回，我看還會繼續陪下去。」凱臣看眾人那表情，打算一口氣解釋清楚。

「所以，你根本就不知為何以農會……」希瑞說到一半就不知如何說下去，因為那滿身明顯的寂寞，真的讓人疼惜。

「滿身的憂傷。」凱臣明白道，其實一開始他見到以農時也嚇了一跳，跟過去那燦爛的笑臉差別太大。

「看來他一定遇到非常悲傷的事。」烈非常為以農感到心疼。

「說到彧國，那不是耀司去的國家。」君凡突然想到的說。

「喔，看來要找時間好好和小司司談談了。」令揚笑容滿面的說，不過令揚面色一轉，「可是現在還是先回去休息比較好，不然可愛的小揚揚長了皺紋就糟了。」

其他人一聽，不禁青筋直冒，不過卻非常自動的各自散開，有什麼事還是明天再說。

待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