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all 農】幸福青鳥_01
01
在這寂靜無聲的森林中,有一襲身穿青衣之人,他早已不記得他在這生活了多久,他只是日復一日的活著,是的!只是活著。
他沒有目標,沒有希望,就算有早已在這千百年的歲月中流逝。
青衣,這是世人給他的名字,這森林雖隱密但不是無法進入,所以或多或少有些無妄之人因好奇潛入,而這名就是這些人們給予的。
青鳥,傳說可以帶來人們幸福的鳥兒,幸福這東西是鳥兒可以給予人們的嗎?還是這只是人們無謂的心願罷了。
今日他同樣坐在草地上遙望著天空,在這寂靜無聲的森林中,不知在等待什麼,或許他自己也不知吧。
一位身穿樵夫裝手拿鐵製大斧,粗曠卻又不失憨厚的大漢從不遠處走了過來,並大聲喊著。
「向小子、向小子,今天天氣放晴了,如果在這樣下下去,我看我們這村也該餓死了。」
大漢一臉笑哈哈的樣子,看樣子真的被幾日來的雨水給嚇怕了,因為並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有備糧。
「你知道嗎?我家那口子啊可想死你了,怕你這幾日沒東西吃,還託我多打些兔肉給你補補,真不知道她是誰的人。」
雖是埋怨的語氣,但明眼人看也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上心,多少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。
「對了!你聽說過一個傳說嗎?這是我昨天從一個城裡過來的商人那裏聽來的,聽說只要在那邊遠的寂靜森林裡捉到一隻全身青色的青鳥,就能得到幸福啊!」
大漢滔滔不絕的說著,而一直待在一旁的向以農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笑著。
向以農,村民們只知道他是一位寂靜卻全身是迷的孩子,眾人只知他因不知為何的原因從城裡逃了出來,但村民卻不計前嫌的接受了他,也時常帶些野菜兔肉給他加加菜。
不是因為村民們心腸好,只是因為他那周身淡淡的哀傷觸及了村民的心,有著悲傷過去的孩子,不會是壞人。
沒錯!向以農是一個孩子,一位十七、八歲的孩子。
當大漢離去時,以農靜靜的回到屬於他的小屋,屋內沒有多少的家具擺設,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桌和木椅、以及被蟲蛀了幾個洞的木床。
以農坐在木椅上,手肘抵著木桌手掌托著頭,眼遙望著那蔚藍的天空。
幸福?他不知道什麼是幸福,因為沒有人教過他。
幸福是什麼滋味,他也沒嚐過,所以他不懂,為何人人都想得到它。
何謂不幸福,他也不知道,他只是常看見人們一臉的無奈及對上蒼的怨,這就是不幸?
何謂幸福?何謂不幸?他只是這天下間一粒小小的沙,無法做什麼改變。
以農回過神來,最後望了望什麼都沒有的小屋,他決定出外一趟,目的地就決定是寂靜森林好了。
來到所謂的寂靜森林,就有如傳聞中的寂靜無音、毫無生物的蹤跡,有的只有那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且毫無顧忌的生長。
你可以說他無畏,也可以說他初生之犢,但他是真的不害怕,畢竟這裡是真的沒有生物,既然無生物存在那要害怕什麼,這是以農的想法。
突然走到一處空曠的草原中,正中央坐著一長髮披肩的青衣男子,他長得並不突出,但卻讓人印象深刻,或許是因為他那與自己相仿的憂愁,也或許是他那迷茫的眼眸。
青衣並不訝異對方的到來,這裡是他的地盤,只要有人踏進森林一步,他就會有感應。
當以農走到眼前時,他還是如過去一般平靜無波,這是習慣也是麻木,這樣的生活已過千百年了。
「你…為何而來?還是為了那虛幻的傳說?」
清清淡淡的語氣,過去或許還會期待不同的答案,但現今…只是當例行的詢問而已。
他已經看過太多太多那些利慾虛心的骯髒人們,為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傳說而搶奪、殘殺,為了權力、金錢、慾望不惜任何手段,或許就是這些不堪而使得他的心冷卻了下來。
「為了什麼?」
為了什麼?他從來沒有想過,他只是不想再待在那個空蕩蕩什麼的沒有的屋子,他不想每一次回去屋內黑漆漆有的只是冰冷。
為何要來?他對於幸福並沒有期待,可能是因為逃避吧?逃避那個無人的小屋,逃避那冰冷的小屋,逃避他從來只有自己。
自己,從來只有自己,不管做任何事周身都只有自己。
沒有幫助、沒有鼓勵、沒有微笑,有的只有黑暗及冰冷的空氣。
或許答案早就明瞭了吧!只是心比理智早一步做出反應。
「因為寂寞吧!」
是的,寂寞,一切都是因為它,我才會來到這裡。
我不想再與它相處下去,那裡有的只是寂靜的暗和冰冷的空氣,我害怕、無助、流下溫熱的淚水,但還是沒有人理會。
我想要有人的陪伴,就算它只是一隻什麼都不懂的鳥兒,我也知足了。
青鳥,傳說能帶來幸福的鳥兒,我並不期待能夠得到它,我的願望很小,只是希望不再寂寞、不再無助的流淚。
「是嗎?那麼這個小東西交給你照顧了。」
我從他那空洞無深的雙眸中可以肯定,他說的話全是真實無一絲絲的謊言,但奇異的是我的心,卻因他的話語而感到不捨及疼痛。
心…原來還在,我以為早已遺失在歲月洪流中。
抬眼望著前方的少年,他早發現他是一個適合笑容的男孩,那憂傷無神的神色非常不適合他。
「你可以走了。」
將召來的青色鳥兒遞給眼前人兒,並抬手指向前方,希望當他走出這裡時,可以得到他想要的,這是他第一次希望有人能夠幸福。
當以農走出森林時,在一次回頭望向來處,本在身後的森林卻毫無生息的消失了蹤影。
一日復一日,以農又回復到當初的生活,與過去不同的是生活中多了一隻鳥兒,每當他回到屋子時,它非常有靈性的啼叫著,像是訴說著──歡迎歸來。
一日下午,以農走在林中採些野果,卻在途中聞到一絲絲的些腥味,他皺了皺眉頭,他知道這林中常有野獸出入,如不是熟悉地形的村人常會被野獸襲擊。
以農毫不猶豫的朝血腥味前進,他想運氣好點的話,或許對方還沒有死去,就算死去也好幫對方埋葬。
平坦的草地上,躺著一位全身沾染暗紅的血液,男子躺的草地附近也染上了血色。
對方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,胸前的傷口深可見骨,但卻不是野獸撕裂的,卻像有人蓄意用刀劍劃傷的。
其他看的見的地方,或多或少都有些擦傷、撕裂傷,也有疑似中毒的現象。
以農看著眼前昏迷過去的男子,非常懷疑他是怎麼撐到現在還沒死透,最後嘆了一口氣,將男子移到他的後背,小心翼翼的揹了回去。
待續